快到飞云庭时,只见许多萧家弟子围在外面,方才这些人都被山下的打斗声惊动了。
萧亦凡喜道:“尘儿,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为父这就安排为你接风洗尘。”萧尘苦笑:“这是孩儿自己家啊,父亲怎如此客气来了。”
萧亦凡仰头一笑,一拍脑门:“我一高兴,你看连话都胡说了,是回家了!哪是什么接风洗尘,哈哈!”
飞云庭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些人如今自然不会再叫萧尘“不死尘”一类的绰号,见着萧尘回来,也都是高高兴兴的。
萧亦凡首先给青鸾二人安排了歇息处,又亲自送去许多愈伤灵药,到暮色降临时分,各人齐聚水仙阁,小若见到少爷回来,已是喜极而泣,而萧尘见到她,不免又想起曾经与三皇子在落霞峰那段岁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桌上摆满一桌子的菜,青鸾二人自然也在,萧尘的堂姐萧玉也来了,唯独少了萧尘的母亲苏晴,萧亦凡叹口气道:“你娘现在在苏家还好吗?”
萧尘笑了笑:“恩,娘很好,让父亲保重身体,有机会了她就回来。”
“唉……”萧亦凡叹了口气,心想只怕是没那个机会了,勉强笑了笑,又道:“那见着你外公了吗?他没有为难你吧……”
萧尘笑了笑,苏家主苏英没见着,倒是见着个小姨苏月,笑道:“恩,他们人都很好……”
一旁萧玉道:“哎,好了好了,小子好不容易回来趟,别说不开心的了。”小若也跟着道:“恩恩,少爷多吃点菜。”复又眨着一双大眼问道:“少爷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沉默片刻,萧尘放下了手中筷子,有些为难道:“我……明天就要回紫府……”
萧亦凡愣了愣,复又笑道:“没事,吃菜吃菜。”说着往他碗里夹去许多菜肴,都是些他从前最爱吃的。
饭罢过后,各人相继离开,萧尘也不回紫藤阁了,夜里,父子俩促膝长谈,一轮明月渐渐升上高空,月光无声,透过窗户斜斜洒了进来。
三月春寒料峭,到了深夜还是很冷的,萧尘从衣柜里找来件大衣给父亲披上,到了凌晨丑时,父子二人上到床榻歇息,萧亦凡说着说着话便睡了过去,萧尘却是愁思难眠。
这就是尘世羁绊么?当初师父给自己取名带一个尘字,究竟是要自己隐于尘世,还是要自己一生为尘世所羁绊。
次日天明,萧尘准备要离开了,虽有不舍,但终究得离开,青鸾跟紫芸儿经一夜疗伤,也好了七七八八,现如今萧家有着白素素的五只傀儡镇守,萧尘也很放心,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昨日傀儡会攻击青鸾她们。
到了山下城外,青鸾道:“主上,接下来去哪?”
萧尘双眼里透出一丝寒光,只冷冷道出两个字:“报仇。”
下午时又回到了三清门,这次回紫府,还须几位长老打开传送通道,以如今萧尘的修为,无法像那个从萧家古墓里跑出来的大魔古风一样,随手便能撕开空间结界封印。
每一次离别总有许多说不清的苦涩,这一次也不例外,白楹交给他一面刻有虚像阵法的古铜镜,二人说了许多话,萧尘终于还是踏入混沌通道了。
一回到紫府,萧尘再次感到一股沉重压抑,不过这次传送却没失误,刚好在青州城外,青鸾立即叫上了暗香浮动其余十人,萧尘也不回玉卿门了,一行人直接御起飞剑,往凌家所在的凌云堡飞去。
凌云堡算是紫府中等规模的城市,常住人口百多万,虽名为归属青国,实际则是凌家在里面操控一切,萧尘如今又来到了这里,当初与落殇颜来到这里,他只想在此留宿一夜,不必再让落师姐跟着自己寄宿山洞,然而却遭凌宇轩带人追杀,既然恩怨从这里开始,那么便也在这里结束。
在东城区有着一片绵延不断的气派府宅,建筑恢弘大气,处处雕梁画栋,便是凌家所在了,府前四名守卫见十几个不明人士杀气腾腾走过来,一人立即拔刀喝道:“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萧尘沉声说道。
“知道还不快滚!想干什么……”话音未落,只见寒芒一闪,嗤的一声,那人首身分离,血花溅起丈许来高。
另外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萧尘手一抬,往虚空一捏,登时又有两人直接化为一片血雾,剩下最后一人已是吓得语无伦次:“元……元婴!”说完连忙往府内跑了去。
后面城中也有不少行人看见了这一幕,吓得纷纷慌乱逃去,这凌家乃是凌云堡的霸主,何人敢在他们门前杀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敢停下来看热闹。
萧尘眉心一丝诡异黑气一闪而过,他冷冷一笑,提气大声道:“让凌若虚凌远山两个老贼洗干净脖子,我萧尘还送大礼来了!”说完大踏步往府中大院走了去,身后十二人紧随而上。
不到片刻,大院已有近百人赶来,各人手持长剑,结着金光剑阵,气势汹涌,萧尘冷冷一笑,纵入半空,往下一拂衣袖,顿时千万道剑光落下,刹那间血雾弥漫,近百人瞬间毙命。
远处许多凌家子弟瞧见这一幕,早已是惊慌失措,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萧尘仰头大笑,神态有些癫狂:“元婴屠戮结丹,屠戮筑基很了不起吧?那么你们也亲自尝尝吧!”说完往下方暗香浮动十二人一指:“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