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强大的冲击力迫使白狐卷着狍鸮的尾巴松开了,狍鸮感觉被白狐放开后,立刻跳下来,咬住刚刚从嘴里掉下来的猎物就跑了,白狐亲眼看着狍鸮从自己手底下逃走,居然还把猎物叼走了,正是气不打一处来。
獓因见快要得手的猎物又被狍鸮叼了去,顿时变得暴躁起来,误以为这只白狐与狍鸮是同伙,故意在它面前放走了狍鸮,狍鸮叼起猎物就一溜烟跑没影了,速度之快望尘莫及让他们两个都只能干瞪眼。
獓因刚才会冲撞白狐是想要将那只猎物抢回去,却偶然间帮到了狍鸮逃脱,狍鸮叼着猎物跑走不知所踪,而将白狐留在了那里,獓因很自然地就以为白狐是狍鸮的帮凶,却直接忽视了刚才白狐将狍鸮卷在尾巴上折磨的惨烈景象,把他们刚才的冲突当成了玩闹,獓因认为如果不是这只白狐狍鸮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跑了,所以在原地愤怒地盯着白狐,狍鸮是跑了,还带着猎物满载而归,将这烂摊子留给了白狐。
白狐诧异地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獓因,而这只獓因正用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这可把白狐盯迷糊了,于是不解地看着獓因心中郁闷,这只獓因盯着她干嘛?抢它猎物的是狍鸮,而且早已经叼着猎物跑了,它不去追它该追的,在这里盯着她干什么,还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
獓因的前爪匍匐于地面,眼睛盯着白狐急促地刨挖着泥土,从鼻孔里扑哧扑哧地喷出热气,将身上的毛发吹向了后面,露出了毛发下的尖爪,尖爪上长着长而锋利的爪甲,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估计是在这之前同别的异兽进行了一番搏斗,又或者是将抓到的猎物刚开膛破肚,爪甲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只是由于足爪在地面上奔跑而沾染上了地面的泥土,泥土混合着血迹,形成了一种肮脏的混合物包裹着足甲,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血腥味,灵雪可以听到野兽的低吼声从獓因的喉咙里发出来,长而浓密的毛发下露出的血红眼睛凶狠而敌视地盯着她。
灵雪当然知道当异兽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时会发生什么,那就是这只异兽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獓因已经把她当成了攻击的对象,可是灵雪还是没有意识到她和獓因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让獓因如此仇视她,抢它猎物的又不是她,刚才无故撞她的事还没有找它算账,现在倒和她摆起了架势,既然是想打架,那她就奉陪,正好肚子里的气还没有消完,这两只异兽往哪儿跑不好,非要挑她和宸华在的地方,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灵雪要是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狍鸮和獓因这两只送上门的异兽真是自己往刀子上撞,而现在獓因居然还用这种凶狠的眼神瞪她,真是自己上门来当出气筒。
还不等白狐有所动作,獓因便先出了手,迅猛地扑了上来,獠牙狰狞,头上尖利的犄角对准了白狐,獓因的犄角共有四只,每一只都锋利异常,全身的毛发都是白色,当它扑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毛发如同展开的蓑衣,獓因全身的力量着实强大些,尤其是直撞横冲的时候,即使有所防备也会有所损伤。如果獓因认准了目标就会一直固执地撞下去,果真长得与牛有些相似,简直就是一股犟牛脾气,不会轻易改变,无论白狐如何躲闪,獓因就是盯着白狐不放,白狐身姿灵巧,况且九条尾巴也很好地混淆视听,为白狐躲开獓因提供了不少机会。
白狐的九条尾巴找到机会迅速地将獓因缠绕起来,包裹成了一个白色的茧,密不透风一眼看不到里面,或许是知道自己被困住了,獓因在里面安静了会儿没有再折腾。白狐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把獓因抓住了,但很显然这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因为这个时候缠着獓因的尾巴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感,这种刺痛感一开始很小,但后来白狐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獓因似乎是从她的尾巴上剥落了什么东西,而且是用力咬下。
白狐松开几条尾巴察看,这样一看,灵雪的脑袋上冒火,獓因居然将她尾巴上的毛咬下来了,被咬掉毛的尾巴变得光秃秃的,要多丑有多丑,而獓因见白狐松开了束缚,还不等白狐重新收紧尾巴,立刻从束缚中挣扎下来,直接向白狐冲了过来。
白狐躲闪不已,被獓因撞得生疼,直接往后拖了好几米远,还没等白狐反应过来,獓因又是一撞,一连撞了好几次,让白狐连连后退,灵雪猛然发现自己好像被撞得受了伤,嘴角已经隐隐出现了血丝,原来獓因的必杀技便是冲撞,巨大的冲击力可以将对手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灵雪只感觉体内一阵绞痛,应该是受了内伤,白狐用力挥舞着九条尾巴,试图将横冲直撞的獓因拦住,结果九条尾巴全都上去都拦不住獓因的冲击,原本可以当做堡垒的九尾被獓因撞散,直奔白狐而来,獓因头顶的犄角已经打算将白狐的身体捅穿,那四只犄角陵劲淬砺,只要捅到心脏就会立刻毙命,令人生畏的钩爪锯牙也是獓因的工具,只要它撞上来,灵雪无法想象接下来她会如何。
獓因全身上下透露上一股蛮劲,它认定是白狐放走了狍鸮,便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白狐身上,既然白狐与它动手,更是奠定了它心中的猜测,大荒的异兽灵智不低,更是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形成了捍卫自己猎物的本能,白狐的行为就是在明晃晃地昭示着要成为它的敌人,对于敌人怎么可能手下留情,所以獓因早已打算将白狐置于死地。
灵雪受了伤变回真身,人形的灵雪对于獓因来说已经太过弱小了,獓因没有停止冲过来的脚步,锋利的犄角已经对准了跌倒在地的灵雪,灵雪惊骇地盯着獓因,在极度恐惧之下她甚至已经忘了躲避,獓因的速度太快了,甚至容不得她有一点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