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尹府选妾的最后一天,闻人月却不见了,初锦只记得昨天闻人月被尹夫人留下了让自己先走,可是整整一晚,闻人月都没有回来。
“既然是尹夫人留下了她,那她的失踪肯定与尹夫人有关,只能去尹府人那里问问了。”
君彦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闻人月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难道是尹夫人不想让闻人月嫁于尹温澜,所以使了手段,她就不想想闻人月消失在尹府,尹府绝对脱不了干系,蛊族也不会善罢甘休。
晨风虽然默不作声,但眼底的深沉已经暴露了他的担忧和恐惧,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分明的手关节以为太过用力已经泛白,可以想象手掌上被他刻出了多么深的痕迹,甚至凹凸到了掌心肉里,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是能紧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她就不会失踪,可是他是君彦的护卫,于他来说,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君彦 的安危。
正当他们要去找沈芸娘的时候,被一个寻妻心切的人先一步找上门来,来的人正是尹温澜,他昨天在送温梦玉回去以后,由于有一些临时公务他便去了官府,因为公务实在有些多,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直到凌晨,稍微休憩了一下,便回到了尹府,刚回尹府,就被人禀告说,昨天少夫人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尹温澜立刻就急了,审问了所有的丫鬟和侍从,得知昨天妻子在选妾结束之后,就再没有回房,而最后一个见的人便是闻人月,一个妻子亲手为他挑选的侍妾。
顺藤摸瓜地便找来了这里,这是闻人月住在尹府的客房,这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她从蛊族带来的侍从以及她所谓的表哥。
门口传来的声音,清冷磁性,又带着深深的的焦灼,心中万分担忧,也只能压抑着慢慢把妻子找回来。
“雁公子在吗?我是尹温澜,我的娘子是失踪了,听说她最后见的人是闻人姑娘,所以过来问问。”
君彦微微诧异,这探花郎竟亲自找上门了,他这次在西南可以说是微服私访的,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过看样子是瞒不住了,因为他们也在急着找闻人月,既然闻人月消失在尹府,这位尹府的主子一定能帮得上忙。
“尹公子进来罢,我也正好有要事与尹公子说,想不到尹公子早一步过来了。”
尹温澜得到君彦的允准后,便推门而进,只不过他在听到这位雁公子的声音后,竟觉得有些熟悉,这是他认识的人吗?开门进去以后,看到了负手立于客房之内的君彦,他才发现,这真的是他认识的人。
“微臣尹温澜参见陛下,未曾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君彦的出现,确实让尹温澜微微有些舌桥不下,他真想不到君彦微服私访居然到了他的家里,难道是西南之地有什么飞短流长传到了君彦的耳朵里,所以才会突然到这里寻访,他还正奇怪,今年皇帝的生辰宴居然没有办,说是皇上身体有恙,各地只要把生辰礼献上就行,原来皇上已经在西南了,身体有恙不过是个借口。君彦在他们尹府这件事,要是被西南一地的官员知道,那还不到处风声鹤唳,当朝皇帝来西南寻访,而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那不个个都是惊弓之鸟,平时那些奢靡的官员也会收敛些,也怕被抓到什么把柄,现在皇上就在他府中,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确实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确实没有什么事可以供人嚼舌根的,所以稍微惊讶了一下。
君彦站在那里,九五至尊的气势不怒自威,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尹温澜身上,淡然开口。
“尹爱卿,好久不见。”
尹温澜有些欲哭无泪,对于他来说大概是好久不见,但对于君彦来说应该是在望舒城把他摸了个底罢,不过何时,皇上有了一个蛊族的表妹。
“陛下,最近选妾之事不是臣心中所愿。”
尹温澜怕有些人拿他选妾之事在皇上面前做文章,这是母亲和妻子硬要给他弄的,他连推脱都不能,不过在看到君彦耐人寻味的眼神时,瞬间感觉说了也白说,这种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还指望陛下信吗?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赶脚,真是欲盖弥彰。
“爱卿不必多虑,选妾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你与尹夫人夫妻情深,这大概真不是你心中所愿。”
尹温澜见君彦如此信任他,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想到君彦突然出现在尹府的事,便问道,
“陛下来尹府是有什么事吗?”
除了选妾是被逼的以外,尹温澜还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也就非常坦然。
“尹府躲进了一个我们要进的人,我们也不想在尹府造成什么骚动,所以就借你们尹府选妾混进来了。”
这时,尹温澜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急切地问道,
“这么说,闻人姑娘也不是真的想要来选妾是吗?”
君彦点头,算是回答了尹温澜的话,他为什么从尹温澜的话里听出了欣喜,难道真是没看上闻人月。
尹温澜显然放松了很多,笑着说道,
“闻人姑娘不是真心想嫁我就好,不然我就真的娶她了,因为这是妻子让我娶的,我已经答应她了,娶了之后,也怕是会让闻人姑娘独守空房,我确实是对不起她。”
尹温澜的话让一旁站着的初锦莫名有些感触,这尹温澜对尹夫人真是一往情深,不然也不至于在听到傲闻人月不想嫁于他为妾时感到这般喜悦。
“爱卿,我在西南的事并不希望其它人知道,所以在你口中,你还是叫我雁沓。”